AI写真取代海马体？还真有可能，但赚钱就别想了
2014 年，吴雨奇夫妇成立了海马体照相馆，仅仅 2-3 年，海马体就靠“精致证件照”出圈，之后年轻人们也慢慢适应了海马体有点类似流水线的拍摄服务。比起传统照相馆，海马体靠两点俘获了年轻用户，首先是节省了用户从预约到取片的时间、第二是通过改变“付费包”减轻了用户决定出门拍照的心理负担。
也许仔细一算，海马体单张成片的价格要比传统照相馆还高，但由于成片数量减少，海马体给年轻人提供了一个负担得起的价格，又符合他们同时追求优质服务、体验的诉求。
总体来看，海马体是把拍写真这件事做轻了，无论在流程、成果还是用户心理上都做轻了，与传统照相馆形成了差异，甚至吃掉了传统照相馆很大的份额。而现在，2023 年开始热度渐长的 AI 写真似乎也在用海马体的方式，试图打败海马体。
比起海马体一般 300-600 元的定价，AI 写真单次收费不过百，比起海马体要求用户为拍摄和修片分别抽出两天时间，AI 写真从上传图片到“取片”足不出户，且时间一般不超过 24 小时。
AI 写真会不会替代海马体们？这个问题在去年 7 月引发了激烈的讨论，起因是当时爆火了一款 AI 写真产品，妙鸭相机。
当时笔者也跟风体验了一把，结果大受震撼。如今，当时花 9.9 元生成的证件照已经在工作场合用过好几次了。海马体迟早会被 AI 写真替代，这是我使用妙鸭相机后的直观感受。而前段时间，美图旗下美颜相机上线了一个 AI 双人写真功能，看似是进一步抢占线下写真市场空间。
“线上取代线下”，“创造新的应用场景（创意向）”，是一个 AI 图片创业者对 AI 在图片领域应用的 2 个判断，作为前者的典型代表，妙鸭相机们是否能够取代海马体们，借这次体验双人写真，我重新思考了这个问题。
一、双人写真，我 get 不到的“美好”
与上一次 9.9 元做一张 AI 证件照，物超所值相比，双人写真，有点磨人..
美颜相机推出的双人写真功能，单次付费 9.8 元或者 12 元/月解锁会员可以使用，和之前大差不大。
大致过程是生成两个人的数字分身——选择模板、把数字分身放到对应位置——等待出片。
看上去只有三个步骤，但单人变双人，放大了 AI 写真存在的问题，也让我更明确了在使用这类功能时的需求。
1. 操作繁琐
生成数字分身需要上传 7-12 张合格人脸照，这一步骤比想象中耗时。被系统几轮过滤下来，基本确定只有单人正脸、且像素够高的自拍照才更易合格。美颜相机不能邀请同伴协作，所以我需要一遍遍发消息告诉同伴，“你的照片又不合格，再发来几张试试”。
2. 模板太少
多数 AI 写真产品都能提供丰富模板，但双人写真制作难度大，所以美颜相机只提供了情侣照、结婚证件照、婚纱照、家居照和两种闺蜜照。看到明显变少的选项时，而且不是我想要的风格时，还是有点遗憾的。
3. AI 写真到底像不像我？像、也不像
等待了大约 20 分钟，我取到了成片。是我吗？是，也不是。
给 6 个朋友看过后，多数人认为，乍一看是我，多看两眼都不是我，
主要不像的原因有：
- 磨皮严重导致面部细节缺失，简单点说美颜开太大，不符合大家的审美。
- 脸型对不上。
- 人物散发的气场与现实不一样。
磨皮问题与开发者的审美有关、脸型问题则大概是因为双人写真出现了人物侧脸的模版，技术没跟上，导致成片人脸不自然。这在通常提供正脸照模板的单人写真中暴露得没那么明显。
从主观感受出发，笔者认为两次体验感受大相径庭，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双人写真成片质量不及单人写真，二是我对证件照的要求是符合使用场景 人脸比较好看，而对双人写真的要求是和朋友留下美好的体验，人脸好看、有流行的图片风格。根据不同的场景，我会对 AI 写真提出不同的要求。
在笔者看来，AI 写真在部分实用场景有代替海马体们的可能，但由于难以提供仪式感和体验感，绝不可能完全替代现实写真。
为了不有失偏颇，笔者发布了一份关于 AI 写真产品使用习惯的问卷，截至成稿获得了 53 份有效结果。
二、AI 写真优势明显，但架不住用户“双标”
笔者设计了 6 个问题，询问样本用户对 AI 写真的看法。结合 53 份有效结果，笔者以妙鸭相机和海马体为代表，对比了 AI 写真和拍摄现实写真的成本和回报，如上图。
其中过程体验同时出现在了投入和回报中，这是因为在 53 个用户中，42 位样本用户希望在现实写真门店体验专业妆造和拍摄服务，因此笔者将这一点归为了用户在海马体的“回报”。而关于 AI 写真的过程，有 35 个用户认为 AI 写真如果要求用户提供超过 10 张照片就有可能被劝退、32 位用户认为如果等待时间超过 6 小时就可能被劝退，因此笔者将其放到了“投入”中。
图中橙色部分属于两种方案对比下能被算作优势的部分。看上去，以妙鸭相机为代表的 AI 写真整体降低了用户获得写真照的门槛，但永远无法提供“专业的妆造、拍摄体验以及仪式感”。
这里反而指出一种可能性，如果可以保证效果，那么对于不追求体验和仪式感的用户，AI 写真就有了绝对吸引力。首先能想到的就是实用性强的证件照、工作照场景。
样本用户 Karen 告诉笔者，“我觉得 AI 写真非常适合生成工作场景的照片。有的时候我需要的只是一张适合某次小规模活动海报的照片，这决定了我不愿意花很多钱拍照，但又需要成片好看，而且出片快，AI 写真便宜、用时短、线上即可完成的特点就很符合我需求。工作不需要仪式感”。
另一位来自杭州的样本用户在问卷中补充，如果 AI 写真提供更多工作性质的模板，对产品的满意度会提高。
不过，有替代可能的前提是保证效果。
有超过 50% 参与用户将“与本人相似程度”排在了影响满意度要素的第一位。但对于很多 AI 写真产品来说，与稳定生成与本人相似度高的成片还有距离。
左至右分别为妙鸭相机、轻颜和美颜相机生成的同一个人的 AI 写真
虽然明确了优势，但 AI 写真厂商似乎没想过要替代线下写真。
三、替代线下写真？AI 写真的开发者们志不在此
阻碍 AI 写真开发者瞄准线下写真的一大原因就是 AI 写真不好变现。
这里插一个有趣的观察，在不考虑体验和仪式感后，用户们对 AI 写真的要求似乎苛刻了很多。既然给不了情绪价值，那就把实用价值拉满。
53 份有效结果中，有 38 位用户认为 AI 产品定价会影响他们对产品的满意度，其中 31 个用户愿意为一张满意的 AI 写真最多支付 10 元，占总样本的 58.49%。只有 3 位用户对产品定价接受度高，认为只要成片效果好，价格不是问题。
用户对定价十分敏感，阻止了开发者靠 AI 写真变现。笔者分别选择了阿里大文娱旗下妙鸭相机、字节旗下轻颜、美图旗下美颜相机 3 款有代表性的 App 去查看它们在推出 AI 写真功能前后的收入。
妙鸭相机本身就是靠 AI 写真出圈的，7 月份在小程序火起来后，才在月末快速上线了 App，所以有很大一部分用户和收入被小程序分走了，即便如此，App 刚上线还是打开了将近一个月的快速获客窗口。
上线后的第一个月内，妙鸭相机 iOS 端月度下载量达到 277.6 万，iOS 端当月内购收入达到 110 万美金，加上安卓端和小程序端，会更多。对于一个刚上线的 App，这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
我们可以拿同样靠单一功能火出圈的 LensaAI 做对比，2022 年 12 月，LensaAI 靠 AI 动漫风社媒头像爆火，依靠这一功能，LensaAI 当月 iOS 端下载量飙升至 253.4 万，内购收入达到 3065 万美元。考虑到两个市场用户付费意愿不同，两款 App 出圈功能的定价不同，不能拿绝对值来比。不妨看一下两款 App 的 ARPDAU，巅峰时期妙鸭相机和 LensaAI 的最高 ARPDAU 分别是 0.51 美元和 8.98 美元。即便算上6倍的人均gdp差异，也相差不少。与 AI 动漫头之于 LensaAI 相比，AI 写真对妙鸭相机创收的帮助并不算大。现在，妙鸭相机的单日收入基本不会超过 5 千美金。
而轻颜和美颜相机的情况就更明显。轻颜的 AI 写真功能在 2023 年 12 月火出圈，但在 2024 年 1 月，轻颜将 AI 写真改为付费后，其 App 收入并没有明显变化。而在美颜相机分别推出单人 AI 写真、双人和多人 AI 写真的 3 个节点前后，App 收入也同样没有明显变化。
在笔者看来，AI 图片厂商更多在利用 AI 写真丰富产品功能留住老用户，吸引新用户。从厂商们在 AI 写真的宣传期将功能设置成限时免费、不断推出娱乐性而非实用场景的模板上，也能看出来。
作者：赵思尧，出品：白鲸出海编辑部
来源公众号：白鲸出海（ID：baijingAPP），泛互联网出海服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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