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 圈上演《人民的名义》，但只有腐，没有反！
反腐大剧《人民的名义》正在热播，由于对官场政治和经济腐败进行了“大尺度”还原，加上“几可乱真”的专业性演绎，赢得好评如潮一片。然而身为一名VC小兵，笔者每天半夜在看这部剧的过程中也是感触颇多：因为相似的“大剧”，VC圈里也在分分钟上演。
都说VC圈水深，那么笔者下面就把这部长篇巨制《VC的名义》预告片简要呈上。
环环相扣，回佣成风
还记得蔡成功的过桥贷款案件吗？据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欧阳菁交代，为了过桥成功，蔡成功先后通过汉东油气集团向欧阳菁贿赂150万元……戏剧性的峰回路转，看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蔡成功行贿还需要通过第三方？当然，利益链条越复杂，独立性越强，各方风险才越小。
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的。本人在刚入行的时候，就听说投资圈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不管什么岗位都有“机会”。事实的确如此，LP和大佬们赚的是投资回报，GP既可以赚回报，又可以获得不菲的基金管理费，FA赚了中间撮合的服务费，那投资经理呢？VC小兵呢？难道望着动辄好几千万甚至好几亿的巨额资金，就只能喝点清汤？
聪明的同学可能已经猜到了，强者吃肉，弱者吃回扣！市场经济下，谁有资源都可能成为行贿的对象，VC圈子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遥想在数年前的雷士照名风波事件中，赛富亚洲创始合伙人阎焱与另一合伙人林和平就被曝出当年投资雷士照明时“索要3%期权”。阎焱随后公开回应称，合伙人拿董事期权就是行业惯例。
当然在今天，VC们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已经没人敢这么高调的承认索要期权或者直接索取利益。在利益输送上，有组织者，有配合者，大家分工明确，隐蔽且有默契地高效率成单，不遗余力地促进着VC行业的“繁荣”。
先看看中间商的FA，它作为连接投资方和创业者的纽带，某些时候为快速成单，可谓是穷尽招数，大打金钱攻势。笔者了解到的情况是，目前有些小型FA机构一方面买通基金投资经理，干预投资项目；另一方面，FA和某家基金或者投资人利益深度绑定，为帮投资人抢项目，主动暗示创业公司创始人或其他决策层高管好处费，使其有倾向性的接受某家投资机构的钱。如此而来，一旦deal落地，三方都会获得相当可观的私人回报。
好比最近FA小黑马TH来说，每人平均每年参与的融资金额上亿美元，俨然是业内成单效率典范。不过笔者却听说，在高产的背后，并不是靠专业和实力促成的，而是靠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行为。目前各家FA的服务费范围在2%-4%之内，根据项目的难易程度进行浮动。但TH的项目佣金比例大都在4%左右（实际各单略有小浮动），将1%返点给投资经理个人，1%返点给创始人或融资决策高管。并且因为业务大都是美元基金，所有走账都在国外，隐蔽性较好，监管难度很大。靠暗度陈仓而来的“成功”还真是简单直接！
Anyway，笔者比较心疼LP爸爸们，真金白银投到项目的资金，就这样进了个人腰包，成功解套还好，若因人工干预投资了不靠谱的项目，那真的是要哭晕在厕所！这和国家准备好了大把银子准备用于民生工程，却最终流入赵德汉和丁义珍之辈的私囊中，几无区别。如果不加以整顿，以后谁还敢相信投资经理，谁还敢相信FA？
反观创业者，如果也为了一己私利，在不专业的FA诱导下随便接受了某家基金的钱，可能会导致自己的项目和最优质的资源失之交臂，从而影响到企业未来长远发展，也是得不偿失。
不名一文的TS + 招摇撞骗的投资掮客
为何FA在今天的投资圈这么重要？笔者认为还真的不仅仅是信息的不对等，更因为圈子里不乏不靠谱的投资机构和投资人，需要FA来帮助鉴别，找到最合适的资金来源。正常的逻辑是投资人一旦与创业者签订了TS（Term Sheet：投资意向书），企业融资的事儿八字就有了一撇。但如今的创业者却是即便拿到了一堆的TS，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随时可能会被投资人放鸽子。
笔者认识的小A是一名海龟，经营的是快消品项目，自身业务已经发展不错，且拿到了国内一家颇有名气的基金的天使轮投资。在小A准备融A轮的时候，国内一家基金公司老总主动找上门来，商定天使轮的投资事宜。该老总反复表示：一定投你，你不要再和其他人聊了，这事儿定了。小A也就拒绝了其他找来的投资人，和上述老总签订了TS。然后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期，一直到了三个月之后，对方才给出肯定答复：不投了。小A只得重新开始忙融资的事，虽然最终谈妥了一家国外的基金，但节奏完全被打乱，还被竞争对手赶超，找谁去哭？
还有一种VC圈新套路，要输血得先放血。GPLP曾报道过，假设创业者要想融资，那么就得先出一部分钱做某基金的LP，然后跟GP投资人搞好关系，那么你才有可能拿到融资。单不看项目如何，赤裸裸的人情关系和金钱游戏。
事实上，我们看到的能列举出不靠谱的投资机构或者FA占少数，更加让创业者防不胜防的是那些投资掮客，依靠投资人的关系网，到处打听不错的企业，利用手头的各种关系资源软磨硬泡，就能拿到几个百分点的中介费，有点实力的机构有时就靠频繁办会，来弄懂陌生的行业。
知乎大V对这样的机构披露较多，比如业内大家比较熟悉的上海FA FC，与其说是财务顾问，不如说是“信息掮客”，更重视销售团队。遇到项目就个投资人群发邮件，说自己如何好，但对你的项目、行业、竞争、市场提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正反意见，他们谈的不是创业的项目，就是买卖一套房子而已，服务更谈不上专业。
之前一个真实的案例是，小H曾经遇到过的做FA的一位客户经理。“前后谈了不超过一个小时，拿着协议就让签。完全不在意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前景，就让签协议，然后通过他们的渠道找投资人。”小H说起来一脸的后怕，幸好没签，不然谁知道公司的信息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了，经过这类FA的一番折腾，公司的信誉度肯定是烂大街，不会再有正规的投资人来谈合作了。
创业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创业者最好是选择一些正规的大机构，切莫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毫无保留。LP们也是一样，在把真金白银给到投资机构之前，也应多多做些DD，充分了解下投资机构和投资经理们的口碑，三思而定。
事实上，VC圈潜规则还有很多，有架空创始人的，有骗财骗色的，有在合同上附加“对赌”条约的，还有带着竞品偷听项目机密的……笔者敢说，《VC的名义》剧情跌宕起伏完全不亚于《人民的名义》，却一直没有沙瑞金、李达康和侯亮平这样的反贪角色登场。
所以，下一次《VC的名义》将爆出什么呢？笔者想知道，却又很害怕知道。
路北，资深科技媒体人，微信公众号lubei2014运营者。路北曾长期在科技媒体负责采编及管理工作，他还是百度百家、虎嗅、钛媒体、雷锋网、多金网、今日头条、DoNews、蓝鲸TMT等新媒体以及网易科技、新浪科技创事记、搜狐IT等门户科技频道的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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