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人民币预付资金管理产品破解支付难题

据沐沐讲数币调研分析，预付费市场监管现状与诉求如下：近年来，预付费商户卷款跑路、破产清算事件频发，甚至有少数商户利用收取的预付款资金进行投资或非法集资，市场监管困难，资金难以追溯。当前预付式消费已经成为消费维权中的难点和痛点，市场急需一款强有力的资金管理产品以保障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和资金安全。

基于此类消费市场现状，相关部门和地方政府不断出台各项举措，加强预付卡领域的监管力度。2010年6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颁布了《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对开放式的预付费式消费模式实施监管。但这一规定并未直接将教育培训机构、美容美发、休闲健身等商户发行的单项消费卡纳入管理，使得消费者维权因缺少法律依据而变得困难重重。

部分地方性的规范文件出台，一定程度上规范了预付费式消费，例如，厦门市贸易发展局、工商行政管理局等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加强零售业购物券(卡)管理的通知》、上海市推出了《上海市美容美发预付费消费卡发售企业自律公约》及《售卡保证金交纳、使用、管理细则》等。这些规定对预付费式消费的法律规制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但是由于适用范围、领域单一及缺乏强制性，很难起到有效的市场监管作用，一旦出现消费风险，消费者很难追回预付资金。

一、智能合约支持预付资金场景应用

智能合约（Smart Contract）概念于1995年由尼克•萨博(Nick Szabo)首次提出。智能合约是合作双方将合约内容写入计算机可读的代码中（具有可编程性），以数字形式定义的承诺协议。

智能合约应用广泛，例如，通过加载智能合约，使得数字人民币具有可编程性和拓展性，因而可实现支付的“定制化”。再如，应用于财政补贴、贷款、科研经费等对资金发放对象和支付用途有严格限定的场景；预付资金管理、资金归集、智能分账等涉及资金存管、存在多个主体之间复杂资金往来关系的场景；周期缴费、押金退还等需要保障资金及时自动划转的场景；高度依赖可信信息输入的供应链贸易等场景。

这些典型场景中，智能合约都将展现出控制风险、保障权益、增进互信、降本增效等积极作用，为社会数字化和智能化治理提供支持。

二、预付资金管理产品破解支付难题

基于“资金保障安心预付”的需求，预付消费资金管理产品——“数字人民币元管家”服务上线使用。“元管家”是基于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的一项预付消费资金管理服务，其服务具有资金锁定防范挪用的安全特性，能够实现消费完成自动结算的智能操作，提供交易明细一目了然的贴心服务。

当前，数字人民币“元管家”服务尚在试点阶段，仅向北京地区的部分商户开放。其已率先落地北京教育培训场景，下一步将逐步开放应用在零售、餐饮、员工福利等各类具有预付资金管理需求的场景。

根据最新官方资讯显示，由交通银行北京市分行支持落地的“预付管家”微信小程序中，已入驻了3家北京培训商户，其产品由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提供资金保障。消费者可以通过微信搜索并打开“预付管家”小程序，选择对应商户并购买预付卡产品，采用数字人民币钱包快付功能，即可体验秒购秒退的消费和退款服务。

如因培训商户原因无法履约或消费者与商户协商一致，消费者可在售后管理功能中自行发起预付费资金退款申请，该小程序的预付费资金平台即可通过数字人民币“元管家”服务提供的智能合约机制，实现未核销金额的快速退款，真正享受到“智能合约，预付无忧”的体验。

三、技术产品创新，保障消费安全

预付资金管理产品可以有效防范商户挪用资金风险，保障消费者资金安全，利于政府监管提供解决方案。具体而言：

• 预付资金管理产品转变了消费模式。数字人民币“元管家”资金管理产品模式将原有预付式消费转变为即时式消费，进一步明确预付资金所有权归属于消费者，确保预存资金不被挪用。
• 预付资金管理产品促使资金流发生变化。消费者在商户购买预付消费服务，预付资金存放于运营机构，并专项用于在指定商户消费使用，交易明细一目了然。消费者的预付消费资金将以数字人民币的形式先由运营机构管理，在消费者实际完成消费后再划转给商户。

消费者使用数字人民币之所以能够保障资金安全，实现安心预付，这主要源于数字人民币可搭载智能合约的重要特性。

1. 技术创新

数字人民币“元管家”主要运用了智能合约技术，完善预付费支付流程，消费资金所有权比之前更加明晰，同时将消费合同条款写入智能合约，从技术上排除了人为操作挪用预付资金的可能性，管控资金风险。在具体实施方面，采用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进行预付资金管理的情况下，运营机构根据商户的业务模式，比如预付资金对应的商品或服务内容、预付资金结算模式、违约条款等，选择合约模板并在可信环境中部署。

当消费者向商户预付资金时，运营机构会为每一位消费者创建一个加载了智能合约的数字钱包，以保障资金的安全利用。在消费者体验方面，由于将合同条款写入智能合约，商户不能随意划转消费者的预付资金；在实际消费之前，预付资金仍然归消费者所有，即使商户破产清算、关门跑路，也能通过合约模板约定的方式进行追溯，保护消费者资金安全。

2. 产品创新

（1）预付资金管理产品能够按条件进行资金划拨。当消费者完成实际消费，商户发起智能合约执行请求，智能合约检查是否符合约定的执行条件，只有符合约定条件才能将预付资金划拨至商户数字人民币对公钱包。

（2）消费明细一目了然。消费者能在数字人民币APP上看到每笔资金的消费明细，商户也能通过运营机构的服务渠道，看到预付资金的实时状态，便于开展经营安排。例如，消费者在网上为孩子报了培训班，开通某运营机构数字人民币钱包，并将课时费充值到数字人民币钱包，后续孩子每上完一次课或完成一次实质消费，加载了智能合约的数字人民币钱包就会自动为培训机构结算一次课时费，从产品体验上实现了预付资金的“一笔一清、一课一释”。

四、转变预付费模式，完善生态场景

对于预付费式消费行业而言，沐沐认为最大问题不是预付费式消费的存废问题，而是如何保证消费者资金的安全性，以及如何维护预付费式消费合同的公平性。

数字人民币“元管家”服务为商家和消费者之间提供了一种安全的新型预付式消费解决方案。一方面，为消费者提供安全的消费环境，交易明细清晰可见，提升消费者的交易体验，为商家赋能，树立诚信口碑；另一方面，为运营机构及商业银行开拓市场，为政府相关监管部门排忧解难。

作为市场上已广泛认可、遍及多种行业使用的预付式消费模式，在面临其终止消费退款难、停业关门追偿难、消费维权举证难等问题时，加载了智能合约技术的数字人民币首款预付资金管理产品“元管家”的出现和推广应用，有望使得原有预付费消费模式发生实质性转变。

综上所述，沐沐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 预付资金管理产品作为行业监管手段，使得预付交易信息完备、环节透明。
• 预付资金管理产品打消了消费者担心资金安全的顾虑。数字人民币预付资金通过智能合约监管、不可篡改的特性，提供了预付资金安全保障，将预付费险降至最低，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免受侵害。
• 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的应用可以为社会公众提供更好的消费体验。
• 对于预付式消费机构而言，商户通过运营机构的服务渠道，可以看到预付资金的实时状态，便于开展经营安排。

五、预付资金管理的未来发展

在传统账户模式下，预付资金管理主要是通过商业银行为商户开设专户的方式来解决，预付资金及其使用权全部归商户所有，根本无法解决消费者权益保护的问题。

在采用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方式进行预付资金管理的前提下，指定的运营机构根据合作商户的业务具体开展模式，包括预付资金对应的商品或服务内容、预付资金结算模式、违约条款、资金支付回退的触发条件等，选择合适的合约模板并在可信的环境中进行部署和确认。

从目前的试点和推广应用来看，沐沐认为尽管新技术的应用和新产品的出现，确实是有助于解决现实的难题，但是智能合约还是做不到从根本上消除各行业原生风险，以及完全平衡各方权益的。例如，采用传统预付费模式的商户，拥有使用预付资金的权限，可以激励商户扩大规模，提供更多服务，但是在预付资金管理产品“元管家”服务上线后，对于兼顾消费者、监管机构与商户的利益，还是会存在一定的矛盾冲突。

具体而言，资金管理产品通过加载智能合约，能够解决资金的监管问题，使得资金依旧停留在消费者的钱包，会制约商户对于预付资金的使用权限。被监管的商户失去这部分现金流，会影响到了商户的积极性，也使得商户失去动力去开展相应的打折优惠活动。因此，智能合约能不能解决众多行业中的预付资金监管问题，还需要不断应用和验证。

数字人民币“元管家”预付费资金管理产品的推行上线，为了引导消费者和商户使用，并实现更多场景落地，推动预付类消费模式发生重大转变，以达到共同破解预付资金监管管理难题，还需要多方努力配合和进一步探索完善。

作者

沐沐讲数币，公众号：沐沐讲数币，数字人民币业务专家、布道者。《读懂数字人民币-支付产品设计与运营》作者，江苏省数字金融协会智库专家，北京金融科技产业联盟专家评审团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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