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知成瘾+逻辑成瘾+博识的无知,你中枪没?我感觉中枪了 - 外野 - Stage1st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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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知成瘾+逻辑成瘾+博识的无知,你中枪没?我感觉中枪了 - 外野 - Stage1st - Powered by Discuz!
求知成瘾posted on 2014-02-13 15:06 lexus 阅读( ...) 评论( ...) 编辑 收藏
求知欲似乎是人们的本能,尤其「好学」这个词被定义成天生的褒义之后,他人习惯性地会对好学的人大加赞赏,好学者亦会视自己强烈的求知欲弥足珍贵。当一些好学者碰到金融,科技,人文,社会这些「靓丽」的词汇时,依靠从小的信条『知识就是力量』判断:海纳百川,学了没错。于是,伴随着知识和见识增长带来的优越感和满足感,好学者充分利用时间涉更广的猎,读更多的书,翻更丰富的杂志。兴趣虽多,终得确定职业方向,但是对这些好学者而言,选择一个领域,就会「喜欢」这个领域的一切,但非不排斥的东西,便来者不拒。 「只接受什么信息」对他们来说没有概念,他们只有「只不接受什么东西」,他们认为这是在拓展知识和见识。选择了一个领域之后,他们依然没有放松对其他领域的关注,他们琢磨的是『那些大牛看上去就是什么都懂,对什么问题都有见识,我更应求知好学,集思广益了』,于是,听到大家之言便如获至宝,长期泡各种公开课,罗辑思维,晓说,看各种长知识长见识的视频节目,他们总是认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又一个好的东西。至此,一个好学者依据知识和见识增长带来的优越感和满足感以及好学本身的自我激励作用进化成了「求知瘾者」。
求知瘾者的特点之「能思考,欠全面」
求知瘾者特点之一就是:能就一个主题提出很多问题,却不能系统地提出一系列问题;能回答一个领域的很多问题,却不能前呼后应地回答一系列问题。这是典型的能思考,欠全面。这样的人给出的问题的答案也常是一种虚假的深刻。
求知瘾者的特点之「擅洞察远端事物的变化,却不善捕捉身边细腻的情感」
求知瘾者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喜欢观浪潮之巅,能感知领域格局的风云突变,偏爱高屋建瓴。因为求知瘾者所接受的知识多来源于书,别人的言论,网上的文字,无暇将生活本身当老师,生活可能会遇到各种问题,并不灵光。
求知瘾者的特点之「有见识,无作品」
求知瘾者的最悲哀的一个特点就是:因为求知成瘾而知识储备尚可,因为求知成瘾而见识不俗,因为求知成瘾而鲜有作品。当知识本身成为求知的激励,当知识激励给与了求知瘾者足够的满足感,作品创作成了求知瘾者无法触碰的禁地。作品难创,知识易得,当求知占用作品创作的精力,当用求知去填补作品创作的寂寞,原本的作品创作驱动求知变成了求知成瘾逃离作品创作。
「罗辑思维」与求知成瘾
在我写下这篇文章时,「罗辑思维」已是办的最好的自媒体之一,天天坚持产出高质量内容,并且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罗辑思维社区。新颖的切入点,有趣的观察角度,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或开启心智,或传播知识,或颠覆三观,或答疑解惑,它总能为你带去一样。用罗胖自己的话说:『既不是心灵鸡汤,也不是知识短文。和大家的兴趣捉迷藏,和自己知识较劲,力图给大家讲一些自己知识边缘以外的东西。』罗胖的目标是和社区人群一起成长。知识,见识,成长,非心灵鸡汤式的,足以俘获很多人的心肝。
可是对于求知成瘾者而言,这只不过是又一个「知识」获取平台,由罗胖提供而已。在这里,求知成瘾者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更多问题的答案,更多事物的看法,更多的社会杂谈。
作为一个新媒体,「罗辑思维」做着出色的探索和有益的事;作为立足未稳的年轻人,求知瘾者却把自己生活中的主要角色定义为一个求知的听众。没有那么多的解惑诉求,却天天被解惑;不需要每天一点新视野,却天天去吃视野快餐。有人也许会说这只是占用每天的几分钟时间而已,权当消遣亦无妨。可惜这只是求知瘾者盲目求知的一个缩影,求知瘾者还会抽出更多的「消遣」时间去求知,越发地没有时间和精力在某个方向去做深入的研究,更没有什么能力去创作作品。罗胖的作品往大了说有创办的「罗辑思维」,往小了说有他对媒体和互联网的一些研究成果;求知瘾者有什么呢?
不一定要那么大众,那么出彩,那种形式,才算作品。不同的人,不同的阶段对作品都有着不同的定义。作品也有拿的出手的和拿不出手的之分。但如果你对「作品」完全没有了创作欲望或决心又碰巧是个好学的人,那么我说的求知瘾者可能就是你。
逻辑成瘾
「抵抗组织」的故事
『抵抗组织』是一款类似于杀人游戏的桌游,我的室友校长把它引进我们寝室时这么说:『我那个晚上教会我老婆和她室友们玩抵抗组织后,她们当晚玩了个通宵』。结果,我们寝室学会之后,连续完了几个月的周末。平心而论,我不太喜欢玩,但是这个游戏吸引了我长期的热情,源于给我带来的巨大的优越感。在以前的杀人游戏中,杀手会不分平民警察,首轮把我杀死,来避免我有分析论述的机会,可在「抵抗组织」中直到最后的胜负分晓,都不会有人死掉,这也使得我始终可以揭穿间谍,或大隐于市,气场直逼「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室友教授说:『李牛怎么能每次过完第一轮就看出谁是好人,谁是间谍呢?』 当我以不同身份赢太多局后,不管我是什么角色,说什么话,室友们在论述自己的观点前,都会说:『不知这次李牛是不是又在玩高端······』 我享受着主导与队友流畅的配合的快感,陶醉在支配舆论导向的征服感里。虽然我知道这并不代表在生活中我比别人出色,但是足以证明我比他们有着更快更强的分析能力,而这一切都源于我那「出色」的逻辑。
「自命不凡」的故事
我曾跟我女友认真地剖析过我自己:『我从小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上小学低年级时,虽然我弱不禁风,老实巴交,但是我觉得自己脑子却很灵活,而身边有些小伙伴们就不怎么灵光了;到了小学五六年纪,和班上几个小同学总能解出大部分人不会解的数学题,看到这几个小同学得意的神情,我心里琢磨着:『呵呵,你们肯定还错以为你们才是班上最聪明的人』;到了初中,随着物理,化学的引入,我逐渐稳定在了年纪第一,一边向往着更大的舞台,一边目睹着身边的「聪明」同学逐渐因绕不过物理数学抽象或复杂的逻辑而倒下;进入高中,学习热情骤减,对分数排名不再十分感冒,退出学校第一阵容,可是并不妨碍我内心认为我的这些第一阵容的同学们不过如此,我无兴趣捡起热情,超越他们,只因觉得要学的东西没太大用,不值得废寝忘食地学习;来到大学,发现室友们都是各自学校高考的前几名,每个人都有点卧虎藏龙式的聪明,对于不同文化性格的新奇和理解终于渐渐抵消了「自命不凡」的继续增长,最重要的是大学初期里不再有统一的评判标准,我不在乎成绩,不在乎成绩的人多的是,到处都是还在寻求兴趣支点的学生,而我也并不是例外。大学在让人不断自我认识的同时,也消退了人际圈中的竞争关系,「酒肉」朋友,「负能量」伙伴也都成为了褒义的赞赏,至少对我如此。内心不再愿意跟人比较,只求自我认识,没有了比较,也就没有了「自命不凡」。研究生生涯依然如此。这就是我「自命不凡」的故事,始于「自命」,终于「自我」。
「逻辑」与「智商」
这是我女友博客中的一段话:
这引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逻辑令我如此抓狂?男生提议一起玩抵抗组织,女生见状很少会积极响应。引用一位女伴的话:像这种暴露智商的游戏我还是不要玩了。你看,逻辑与智商被人们视作同一种东西。然而确实如此吗?我认为不是。逻辑的展示更像是解决一道具体的数理难题,有具体的目标驱动并且可以具体量化,而可以量化的标准往往被更多地加以采用,不论它是对是错。更遗憾的是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标准,逻辑不好就认为自己智商低,事实上逻辑不好的人在智商测试中的表现的确也往往不如那些逻辑好的人。而所谓的高智商又往往会给人带来优越感。然而,智商这个数字究竟有多大意义?它依据的原理是什么?就像雷诺数只是一个用于区分层流与湍流的物理量一样,对物理量关注太多而不去研究它的机理,只能是本末倒置。试想一个错误的前提在多大程度上会引出一个正确的结果?因此,不是逻辑本身,而是逻辑的优越感令我厌恶。
文中提到人们通常认为智商的高低依据逻辑能力的强弱。也许,有人表示怀疑。可其实,这个前提已经潜移默化为许多人生根发芽的固有偏见了。有人在辩论赛旁征博引,剥茧抽丝,难以反驳,我们会夸赞他逻辑能力真好,心里却想:这人智商真高。有人解数学难题,正推反证,步步有理,水到渠成,我们会夸赞他推理能力真好,心里却想:这人智商太高。我们不愿意当面说人智商高,但却私下把它归结为智商的因素。
「逻辑瘾者」的诞生
若逻辑只存在于辩论和解题,我也不会写下这篇文章。可怕的是,逻辑带来的优越感驱动着人追求逻辑四射。随着步入社会,随着网络生活的炙热,见到新概念,听到新热点,跑去翻看别人的两篇文章后,就运用逻辑思考的方式整一观点在网络上吼上一嗓子,祈求能震聋别人的狗耳,即便别人听不见也没关系,自己的逻辑思维刺瞎自己的狗眼,也足以让自己欢天喜地好一阵子了。若再有不期而遇的机会,听到业界名流,比如「罗辑思维」说:『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是多种角色,白天上班时你是老板的员工,回到你自己的时间里,你就是网络上的一个评论家』,简直要手舞足蹈,直呼「英雄所见略同」了。随之,「逻辑」涉猎的领域没有了极限,时事评论,科技分析,产品观察,社会科学,国际纵横,都被一一拿下,至此,一个「逻辑瘾者」带着无处不在的逻辑优越感诞生了。
逻辑瘾者的特点之「世事洞察」
逻辑瘾者特点之一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人,谈起什么事,都能瞬间明确观点,随之就能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讨论什么事都能当启蒙老师,总之就是要立一个「世事洞察」的牌坊。
逻辑瘾者的特点之「事事必争」
逻辑瘾者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观点相左时必争,观点相同时亦必争,因为认为别人的观点永远不可能和ta的是一样样的。即便是表达赞成别人的观点,也是定要换种说法,以示自己的独立思维。
逻辑瘾者的特点之「信仰「逻辑」」
逻辑瘾者的最奇葩的一个特点就是:「逻辑」成为了一种信仰,认为「逻辑」可以改变一切。这种逻辑瘾者可谓是巨瘾,在其个人介绍上多为『思维能该改变一切』,『深信互联网能改变一切』,『相信用户体验能改变一切』。在这种巨瘾的心中,总能找到一种东西足以改变一切。
穷的只剩逻辑的穷逼
好吧,我承认,我自己时常一定程度上就是那个 穷的只剩逻辑的穷逼。「抵抗组织」带给我的逻辑的优越感被女友厌恶,十几年的「自命不凡」所依赖的智商的优越感到头来发现不过是逻辑伎俩而已。『人缺什么,就好标榜什么』。我内心拒绝过无数次这个论断,我在个人介绍里标榜自己「懂温情」,回顾下这二十多年,我比姐姐更多程度地宽慰爸爸妈妈的心,我比绝大多数同学更多地体谅着老师,我比绝大数男生都注意言辞上不去伤害女同学,我比绝大多数男朋友都能送出更多更好的惊喜······我说自己懂温情有什么不对,我无数次都觉得这是多么天经地义,不容置疑。然而,我这次必须承认:我真的不懂温情,因为我的温情从来无法与我的逻辑真正分离,因为我总是先有逻辑,再有其他。我已经明白逻辑改变不了一切,可我已经对太对事情会不由自主的逻辑先入;我已经学会对没有思考成熟的问题不随便发表意见,可我却还没法避免自己有时候陶醉在令人鄙夷的逻辑优越感中。
打倒「逻辑」的牌坊
如果你身边有人总喜欢在生活中依靠自己敏捷的思维,即时地对你逻辑思辨,只要ta没有真正清晰地将你说服,你就不要认为你自己需要先好好思考下ta说的话,你只需要说一句终极反问:『 可是你说的到底有什么区别?』一句更直接的话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你会发现ta会不断用新的逻辑解释刚才的逻辑,直到你感受ta的无力感,这时你不必太在意ta的观点,因为ta只是逻辑瘾发作罢了。 我已发作,谁来将我遏制。
博识的无知
要和一位与你观点相左的人讨论得愉快,那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因为这意味着双方对议题不夹带道德判断,对讨论的结果持有一种开放的态度,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承认自己无知,而这在当下的中国知识分子中,看起来并不算是一种常见的品质。事实上,知识分子常常因为博识而容易陷入一种自己难以察觉的境地——即所谓“博识的无知”。
这一术语最早见于中世纪神学家Nicolas de Cusa 1440年的著作De Docta Ignorantia之中,原意指相对的、复杂的、有限的理性知识无法把握简单而无限的真理。一切科学都是猜想,因此人不可能认识上帝。在一个知识体系日益分化的现代社会,人们掌握的专门知识常常都是窄而深的,那些沿着这一路径竭力向前掘进的人们,虽然常常自我感觉掌握了越来越多的知识,但实际上这种意义上的博识常常反倒妨害了人们去认识真理。因此,毫不奇怪,现代社会不同知识体系,乃至同一知识体系内部,知识分子之间对话时的分歧都加剧了,甚至到了根本无法对话的程度。
作为一个知识占有和累积的结果,博识往往助长人们的傲慢,让他们难以察觉自己的有限和无知。到处都能够看到这样一种情形——许多人似乎都倾向于认为:自己看过更多相关的原始材料,因而比他人更了解事实真相;但事实上,任何材料都有待诠释。最糟的是:有些人从来不会因为看到更多材料而改变和修正自己原有的立场,相反,所有材料都会被组织起来为他已有的立场辩护。同样的材料被用来证明不同的甚至相反的观点,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双方常常都毫不怀疑自己价值体系与价值判断的绝对有效性。
无疑,人们通常总是习惯于站在自己的角度理解世界,“意念中的就是客观存在的(What is real in mind, is real in its consequences)”是屡试不爽的社会学格言。在争论中最容易让人意识到这一点:人们看到的其实是不同的世界,但他们都坚持认为自己看到的那个才是客观存在的世界。这就像是一幅错综复杂的影像地图:在世界之上覆盖着不同的人对它的幻象投射。
这并非一种新的现象,事实上中国学术历来强调这一点。禅宗之所以衍生出一种近乎反智的哲学,很大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意识到繁琐的知识常常引发人们的执念,妨害他们获得正见。在金庸小说中也经常见到这样的隐喻:一群武林中最聪明的人,数十年如一日在侠客岛上研习最上乘武功,然而他们“白首太玄经”的结果却是最终发现自己对所有细节极其详密的了解全是误入歧途,了解越博识,去真理越远,最终倒是一个文盲参透了,因为这类执念他毫无挂碍;在另一个故事中,情同手足的同门兄弟对同一本经典产生了“剑宗”、“气宗”的分歧,互相均自认解读正确,而以对方为非,越是深入下去,双方越难以调和。这是一种传统的中国式隐喻:知识的累积有时可能是误导人的,并使得对话破裂。
英国历史学家Norman Daniel曾将“博识的无知”(knowledgeable ignorance)用以表述中世纪欧洲对伊斯兰教和穆斯林的普遍看法:在有办法获得不同认识时仍坚持原有刻板印象。虽然欧洲人当时对伊斯兰世界的了解越来越加深,但多获得的信息并未修正、更不用说推翻他们的认识了,相反,这些成倍增长的知识最终似乎变成了一种成体系化的、自洽的、愈益顽固的偏见,用Edward Said的话说便是“东方学”。
这诚然是博识所带来的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和人们设想的相反,单纯的知识积累未必会带来积极的后果:提高认识水准;相反,有时它更加深了人们的偏执,并强化了一种有害的自信,即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唯一正确的认识。只不过在神学家的眼里,这种近乎非理性的“理性的傲慢”无异于渎神;而在史学家的眼里,这种固执使人排除了对话的可能——因为当你认为自己的认识是唯一正确的之后,与此不同并不表示有助于达到更高认识的其他路径,而只意味着相对而言错误和低劣的认识。
我要承认,我本人也可能会陷入这种“博识的无知”之中。承认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特殊的生活经历和知识储备可能难免会在某些时刻误导一个人的判断力。正因此,对知识分子来说,自我怀疑和不自信可能是更可贵的品质。这样一个人比较少产生那种“我已找到真理”的错觉,也对自己的主观意识抱有正确的警惕。在我看来,这可能也是一场令人愉快的讨论的起点:承认自己的无知、不设置既定的答案、并期望其他参与者丰富和修正自己的认识。既然每个人的认识都是有限的和不完整的,那么,我想这类讨论可能也是避免“博识的无知”的一个办法,虽然在当下的中国知识界,做起来不免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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